政国策

最近几年,提到武汉正在经历的和即将发生的一切,我总想用这么一段话来形容: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,必先苦其心志,劳其筋骨,饿其体肤,空乏其身,行拂乱其所为,所以动心忍性,曾益其所不能。

想想看,最近几年,有哪个城市挖了一万多个坑的?雾霾/噪音/堵车/洪水/高温。。。。一千多万武汉人共 同经历的,一定是武汉历史上最痛苦的一段岁月,黎明前的黑暗?蜕变前的阵痛?天将降大任于武汉——入列超大城市/争创国家中心城市/长江经济带支点城市?都到碗里来!!!!!

过去,我做讲座交流时会问:你是不是武汉是一个极其糟糕的城市?那也就是说,武汉不可能变得更差了是不是?那么,武汉只有变的更好这个可能对不对?一定是在爬坡是不是!承认吧!武汉明天会更好!

很多时候,不识庐山真面目,只缘身在此山中!

国庆期间,新华社主办的《瞭望》新闻周刊聚焦大武汉,报道认为,历史悠久、底蕴深厚的武汉,正在用创新塑造自己,并使其成为城市的核心竞争力和最突出的特质。【政国策】认为,新华社高瞻远瞩,力透纸背!把大武汉夸出了新高度,作为武汉的一员,我想说,让这样的捧杀来的更猛烈些吧!

武汉很老,也很新。

清末开埠通商时期,武汉是中国前五大城市之一。新中国成立后,武汉靠钢铁、机械制造等成为举足轻重的工业重镇。但在市场经济大潮下,这座居“天元之位”的城市,却“充满了遗憾”。

曾几何时,尽管有着“九省通衢”的地理优势,尽管有着“大学之城”的人才便利,但武汉在国家政治、经济、文化版图和对外舞台上的地位并不突出,连在中部地区都变得不那么“显眼”了。“大武汉”盛名之下,其实难副。

武汉“不服周”。“建设国家中心城市、复兴大武汉”成为夙愿,并得到国家领导人肯定。传统制造业基地的“老武汉”,大幅度转身向“全面创新改革试验区”挺进。

武汉,正以信息技术、生命健康、智能制造三大战略性新兴产业为引领,加快建设具有全球影响力的产业创新中心;以成为长江经济带发展“脊梁”为使命,加快建设具有国际竞争力的经济中心;以打造全球最大的内陆“轴辐式”多式联运中心为重点,加快建设现代化国际性综合交通中心……

正在孕育中的“新武汉”,承载着国家赋予的多项重要使命。2015年4月,国务院批复《长江中游城市群发展规划》,明确武汉作为长江中游城市群核心城市的地位;2016年9月,《长江经济带发展规划纲要》正式印发,其中明确武汉在这一国家战略中的超大城市的功能作用。去年9月,武汉入列国家全面创新改革试验区;今年9月,湖北自贸区获批,武汉片区成为湖北自贸区的核心地带。

创新,正成为武汉改革、发展的关键词。武汉正在用自己的努力来证明:创新已经成为其核心竞争力和最突出的城市特质。“创新基因”正越来越明显地塑造一个全新的武汉。

新“芯”重启老武汉

武昌中北路。“上世纪90年代,这里是亏损一条街。”武昌区副区长孟武康说。民间也有“下岗一条街”“上访一条街”之说。

当年,中北路是武汉著名的工业一条街,以“一五”时期重点项目之一的武汉重型机床厂为代表的一批工厂,包括手表厂、电视机厂、无线电厂、纺织厂等,一字排开,延绵3公里。

作为重镇古城、省会之区、首义之地、大学之城,武昌在“一五”“二五”时期,实际是以机械为主的国家重点工业基地。孟武康介绍,一批“武”字头的重工业如武汉重型机床厂、武汉锅炉厂、武汉造船厂、武汉车辆厂等坐落武昌,还包括张之洞当年建造的一批纺织企业。

今天,中北路则是“金融一条街”,“华中金融城”核心地带,驻扎了100多家省级金融机构。外资银行、城商行和证券、保险、投资金融机构的地区总部落户于此,科技金融、融资租赁、互联网金融等新业态,取代了昔日的马达轰鸣。

距此不远,环绕武汉中心城区最大的湖泊公园——沙湖,四周还有由当年纺织厂区蜕变而来的“滨江商务区”,国际金融、信息咨询产业成为支撑;以“武昌古城”为核心的区域,正在建设文化旅游、展示、创意等产业;以武汉名片“楚河汉街”为代表的“中央文化区”,正按照世界级文化旅游项目的标准进行建设;以中铁第四勘探设计院和中南建筑设计院、中南电力设计院等国家级行业龙头企业为依托的“工程设计之都”,正向“世界工程设计之都”努力……

武昌,不再是曾经的武昌。

而以武昌为代表的“老武汉”,已然颠覆昨天模样。一如满大街的标语宣示:“武汉,每天不一样!”

老“重器”的新活路

 

从中北路“黯然撤离”的武重,在“中国光谷”的地盘上寻求新活路。

“连亏了十多年,快没救了。没想到,改了3年,又有希望了。”9月的武汉,炙热渐行渐远。一个老国企扭亏止损的消息,像一阵清风吹散江城的燥热。

“武重”全称是中国武汉重型机床集团有限公司,是我国“一五”重大项目,国之重器。自1958年建厂以来,承担了制造重型、超重型机床的历史重任。

重型机床是制造业“母机”,代表国家工业基础水平。一本厚厚的《武重厂志》,也是中华民族重机工业自力更生的发展史。

从自主研发新中国首台重型龙门刨床,到研制首台超重型数控立车,半个多世纪来,武重向共和国献礼多个“首台套”。其中,加工规格“世界之最”的立式铣车床,填补了国产机床加工大型核电关键零件压力壳的空白;世界最大卧式镗车床,打破国外技术封锁。机床数控化从最初的5%跃升到95%,位居世界先进水平行列。

倒推20年,这个共和国重工业“长子”,与中国重型机床行业一样,市场大幅萎缩,从辉煌跌入低谷。2013年,武重拉开以“重”带“专”的转型改革大幕。一手发挥重型机床的传统优势,积极承担国家重大专项,提升重型战略装备的技术含量;一手让用户决定产品标准,邀请用户参与设计,根据需求研发新的专业设备,也就是“专机”。

“改革难,难在转观念。计划经济时代,武重不愁没饭吃。对用户需求不了解,只按通用产品生产。如今得先放下身段,跑市场、找客户。”武重董事长杜琢玉说,他带头跑销售,3年下来,头发白了。

近3年,武重研发出一批新型“专机”,包括用于采矿的牙轮钻机,用于地铁施工的盾构机。2016年4月,“武重造”牙轮钻机在海拔5400多米的西藏高原钻孔成功,创造出行业世界最高作业海拔的纪录;8月,中国铁建一单就订购8台盾构机,刷新国内盾构机行业单笔销售纪录。

“三五年后,武重能代表国际机床最高水平。”杜琢玉说。

2016年上半年,武重扭亏为盈,成为重机行业为数不多的盈利企业。

就在武重为转型而拓展之时,另一个“武”字头的老国企武钢,正努力甩掉“亏损王”帽子。

武汉钢铁集团公司,曾为新中国钢铁工业立下汗马功劳,在武汉举足轻重,“武钢打喷嚏,武汉就感冒。”但新时期,因产能严重过剩,武钢连年亏损,2015年亏75.15亿元,成为钢铁业上市公司中的“亏损王”。“武钢养猪”一度成为热点。

不能不攻坚克难,不得不“壮士断腕”。武钢加快产品结构调整,以集中组合、工艺最优、物流顺畅为原则,持续优化生产组织,对没有边际效益的产线及时停产,对不能满负荷的工序“集中产、集中停”。

今年上半年,武钢的铁、钢、材产量分别比去年同期下降0.53%、0.85%和1.76%,但经营业绩显著改善,实现利润总额3.6亿元。来自武汉市发改委的消息说,“武钢实现整体扭亏。”

9月22日,国资委网站发布:宝钢集团有限公司与武汉钢铁(集团)公司实施联合重组。武钢的未来,又多了想象空间。

像武重、武钢这样的故事,每天都在这个老工业基地上演,成为“每天不一样”的真实注脚。

2015年10月,武汉市委市政府发布《武汉系统推进全面创新改革试验,加快建设具有全球影响力的产业创新中心方案》,其中明确传统产业转型升级的创新体系包括:重点围绕汽车、船舶与海洋工程、轨道交通、家用电器等特色优势产业,发展新能源与智能汽车、海洋工程装备及高技术船舶、先进轨道交通装备、智能家电等智能产品;

重点围绕汽车、冶金建材、化工、食品饮料、家用电器、纺织服装等传统领域,推进智能工厂、数字化车间,提高精准制造、敏捷制造能力;重点围绕汽车、家具家装、家用电器、服装服饰等领域,发展大规模的个性化定制、全生命周期管理、网络精准营销、在线支持服务等新模式。

工业之基上成长起来的老工业重镇武汉,持续创新带来转型升级、新旧动能转换,再造“新武汉”的动力之“芯”已见端倪。

武昌区委书记张幸平告诉《瞭望》新闻周刊,90年代武昌区是机械、纺织等老国企的聚集地,也是武昌区GDP主要来源。如今,武昌区形成以服务业为基础、金融业为支持的发展格局。“‘十三五’时期,创新驱动、投资驱动将是武昌区发展的两大主动力。”张幸平说。

动力转换带来稳步增长。武汉市统计局联合国家统计局武汉调查队发布的数据显示,今年上半年,武汉市GDP同比增长7.6%,增速比全国高0.9个百分点。

武汉市经信委提供的材料进一步显示:1~5月,武汉市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利润增长30.4%,比去年同期加快18个百分点。利润增加主要集中在电子信息产业和汽车及零部件产业。同时,高能耗的原材料工业产值下降10.4%。

有专家评述,“武汉重新对产业根基进行了改造。”还有学者在网上断言,武汉是“唯一能够实现制造产业升级换代的城市”,传统优势产业被替代,过剩产能被压缩,新兴产业悄然升起。

“希望在产业升级转型上走在全国前列。”武汉市发改委副主任张文胜对《瞭望》新闻周刊记者说,主要任务两件事——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的创新体系,传统产业转型升级的创新体系:体现出来是一个结果——具有全球影响力的产业体系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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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武汉新基因

 

中国城市历史版图上,有两座城市习惯称之为“大”:大上海、大武汉。大上海,早成为全球注目的国际大都市。而大武汉,很长一段时间让人想到的,似乎只有汉阳造、黄鹤楼、热干面和“大县城”。

经历近代史上“驾乎津门、直追沪上”的辉煌,大武汉改 革开放后伴随“中部塌陷”而落寞。“复兴大武汉”,成为上至国家领导人下至武汉市民的殷殷期盼。

过去的大武汉,因两江分割下特色分明的“武汉三镇”而显得大。而复兴中的大武汉,将是由一堆国际性“中心”撑起的大武汉:围绕“国家中心城市”这个总功能,具有全球影响力的产业创新中心、具有国际竞争力的经济中心、现代化国际性综合交通中心、具有国际知名度的科教中心、中部地区国际交往中心、长江文明传承与创新中心,都列入了“加快建设”日程中。

还有,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先行区、传统产业向中高端转型升级示范区、世界一流高科技园区,“区区”声急。

“具有强大带动力的创新型城市和全球产业创新网络的重要节点城市”,是“复兴大武汉”的内核。“创新基因”正从内到外注入这座“未来世界城市”的价值、气质与精神中。

“汉口离武汉有多远?”

 

地处长江与汉江交汇处的武汉,一城两江分三镇,形成武昌、汉口、汉阳三镇“相互割据”地理格局。

“要从汉口去武昌,全靠轮渡来过江;遇上雾天就停航,一天时间全花光。”68岁的“老武汉”徐首前用一首顺口溜,介绍上世纪80年代前武汉出行的场景。他回忆说,即便长江大桥在1957年修通,也未彻底改变市民过江出行对轮渡的依赖。

城中穿两江,曾是武汉商业聚集壮大的基础。两江水道的便捷,让武汉从明清年代就呈现出“十里帆樯依市立,两岸灯火彻夜明”的繁荣。清末京汉铁路通车,水陆联运让汉口超越天津和广州,成为继上海之后的中国第二大商埠。

过去被长江相隔,汉口、武昌属不同行政区划。新中国成立后,汉口、武昌、汉阳合成武汉市。中国管理科学院武汉分院交通研究所所长胡润州说,交通对城市形态有决定性影响,由于武汉跨江交通的不便,长期“三镇鼎立”,难以融为一城。不少住在武昌和汉口的年轻人谈恋爱,戏称异地恋,“外地人将汉口、武昌当成武汉之外的城市,也不足为奇。”

胡润州介绍,环线、放射线构成的城市快速路网是当前效率最高的道路交通方式,但在武汉修一条环线,需要两座长江大桥或过江隧道和一座汉江大桥才能“圆满”,投资高、难度大。

武汉数十年沿着长江、汉江两岸扩张,呈“非”字型分散式团块状形态,城区乱搭乱建、垃圾遍地,“码头文化”盛行,让武汉被视为“大县城”。

近年来,围绕城市痛点,武汉市投入巨资控制城市空间、开展城管革命,实现从“大县城”到“大都市”的蜕变。

近5年,武汉城建累计投入6800多亿元,高峰时建设工地近万个,20条主干道同时兴建。经历“全市大工地”后,进入“收获期”:二七长江大桥、鹦鹉洲长江大桥通车,武汉形成三条完整环线;已开建杨泗港长江大桥与青山长江大桥,意味着武汉四环线全面开建。加上长江隧道的通车,长江轮渡功能转为游览观光。

武汉市交委主任余世平说,在已开通4条地铁、轻轨的基础上,还将以每年通车两条地铁线的速度,新建13条轨道交通线。到2020年,武汉轨道交通通车总里程有望达400公里,实现“主城联网、新城通线”。公路成环、地铁成网,江河湖泊不再成为交通出行阻碍;交通出行方式选择的多元化,也使三镇彻底实现融合,均衡发展。

跨江越湖的通达路网,也为城市集约发展奠定基础。

自1995年到2015年的20年间,武汉常住人口从710万增至1060万,增长近50%,但建成区面积从200平方公里扩展到566平方公里,增长超一倍。为遏制城市“摊大饼”,武汉市全面划定开发边界,建设“紧凑型城市”。

据武汉市规划研究院介绍,已确定主城加6个新城组群的“1+6”格局。主城以三环线内地区为主,新城组群在6个远城区轴向建起新城。每个新城组群将至少有一条轨道交通和两条快速路与主城相连,城市空间布局形成集约型的“葡萄串”。

“显山、透绿、露水”,是武汉得天独厚的自然优势,但长期“有山不见山,临水不亲水”。为此,武汉以突出长江两岸、沙湖大桥、东湖沿岸的城市天际线群为中心,全面提升武汉的城市品位。到今年6月初,被视为武汉城市天际线“补丁”的400多块楼顶广告全部消失。据武汉市国土规划局负责人介绍,将会有更多临水临湖的天际线隐藏城市之中,让人抬头就能看到简约、自然、优美的城市空间弧度。

光有硬件改善还远远不够。2011年以来,武汉市开展“城管革命”,治理暴露垃圾、占道经营、空中管线、违法建设等“顽疾”。

如今,清洁而清晰的干道街巷,盆栽绿化的城市立交,两江四岸的“灯光秀”,光谷、楚河汉街、滨江长廊等城市“新名片”,加上绿地点缀、爱心长椅、围墙美化……诸多来自街巷细节处的改变,让新武汉“面目一新”。

武汉市委书记阮成发说,“经过几年努力,没人再认为武汉是个大县城。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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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武汉怎样“大”

武汉,曾有人说是“一座充满了遗憾的城市”。

自清末张之洞督鄂始,武汉成为重要工业基地,汉阳铁厂与“汉阳造”全国闻名,引领我国近代工业发展潮流;武汉钢铁厂、武汉重型机械厂、武汉锅炉厂、武汉造船厂等一批“武”字头企业,支撑共和国重工业崛起。进入改革开放后,大量“武”字头企业被重组或并购,中国工业版图上的“武汉风采”黯然失色。

辛亥革命打响第一枪,孙中山寄望武汉建成如纽约、伦敦之大,成为“东方芝加哥”;上世纪80年代,武汉经济总量居全国大城市“四强”,成为全国首批经济体制综合改革试点城市。随着沿海特区开放与西部大开发战略实施,武汉的地位急剧下滑,中部“老大”受到冲击,自嘲“起个大早、赶个晚集”。

“武汉在哪里?”2003年,时任武汉市市长李宪生在全国两会上针对国家战略发此一问。这座曾比肩“大上海”城市的失落、迷茫与不甘,尽在此问中。

在这个不进则退的大发展时代,武汉市喊出“敢为人先、追求卓越,复兴大武汉”口号。武汉人“不服周”性格中的韧性与蛮劲,让这座城市散发出自醒自强、对标先进、奋起直追、不留遗憾的新气质。

而今,“复兴大武汉”之“大”,从大产业、大车都、大通道、大通关……或可略见一斑。

“产业结构与区位优势,构成武汉建设国家中心城市的底气。”武汉市发改委主任汪祥旺说,过去5年,武汉经济拾级而上,每年攀上一个千亿台阶,总量突破万亿大关,重回全国领跑方阵。

走出长期对钢铁、纺织业的依赖,武汉市近5年培育出汽车及零部件、电子信息、装备制造、食品烟草、能源及环保等五大千亿产业,生物医药、家用电器、商用航天等领域已形成冲击千亿级产业的基础与规划。“大产业”格局构架日益明晰。

“大车都”迈入升级版

 

2010年,武汉汽车产业超越钢铁,首次成为千亿产业。去年完成产值2614亿元,对工业增长的贡献率达到60%以上。今年2月,东风雷诺竣工投产,标志武汉成为坐拥华、法、日、美四大车系、六大汽车品牌、九家乘用车工厂的城市,成为名副其实的“中国车都”。

“车都”升级版不是单纯的汽车产业,包括打造开放创新国际示范区、建设全球重要智能制造高地、构建面向未来的迭代产业体系、构筑产城一体智慧绿色新城。据武汉市实施“十大计划”的意见,要发挥“车都”外向型经济的优势,推动智能制造、智能网联汽车、新能源、新材料等产业领域融入全球协同创新网络。

“大通道”将在长江经济带和“一带一路”重要结合点的战略层面,重现“九省通衢”的历史辉煌。

天元之位,是武汉建设国家中心城市的“王牌”。以1000公里为半径,可覆盖全国10亿人口和90%的经济总量。“武汉综合交通运输,进入了对接全国、联通国际的新阶段。”武汉市副市长刘立勇说,武汉加快构筑陆海空立体国际化通道,在全国交通布局中地位明显上升。

在国家公布的“八纵八横”中长期高速铁路网规划中,多条高铁呈“米字形”穿过武汉,武汉到北京、上海、广州、西安等城市都在5小时以内。武汉天河机场第二跑道建成启用,加上即将完工的新航站楼,航空瓶颈打通。连接武汉与亚欧7国的汉新欧班列,每周数班往返,武汉成为内陆对外物流的“桥头堡”。武汉长江中游航运中心建设纳入国家战略,阳逻港迈入世界内河集装箱港口第一方阵。

武汉港航发展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谢宗孝说,“铁水空多式联运将重塑‘九省通衢’的辉煌。”

“大通关”正在补齐武汉对外开放的“短板”。

武汉在国家政治、经济、文化对外交往中的作用还不突出。华中科技大学开放发展经济学研究中心主任陈波说,“武汉要建设国家中心城市,需要构建开放型经济体制,提升对外开放程度。”

国务院近期公布的新设立7个自贸试验区中,实施范围达71平方公里的武汉片区,是湖北自贸区的核心部分。武汉自贸区申报办新闻发言人章欢说,“武汉自贸区重点发展国际商贸、金融服务、现代物流等现代服务业和新兴产业。”

据武汉市商务局政策法规处副处长郭志强介绍,以获批服务贸易创新发展试点城市为契机,大力发展服务贸易,提升“武汉服务”国际竞争力。全面实施长江经济带区域通关一体化改革,实现“一次申报、一次查验、一次放行”;积极参与上海与中部六省口岸打通关合作联席会议机制、泛长江三角地区检验检疫机构合作机制,实现“属地申报、口岸验放”。

“十二五”期间,美国、英国、韩国等纷纷在武汉开设总领事馆;直飞国际和地区航线增加约30条,成为中部首个72小时过境免签城市;利用外资年均增长17.4%,在武汉投资的世界500强企业累计达到230家。

“武汉之大,是地理空间之大、发展手笔之大,更是思想之大、境界之大、格局之大。”这是一个邻省考察团结束对武汉的考察后,对“建设国家中心城市,复兴大武汉”的印象评价。

从JQK到“兔子来了没草吃”

 

2016年9月6日,上汽通用武汉工厂第50万辆全新英朗正式下线。从2012年9月28日项目开工,到2015年1月28日项目投产,形成两班24万辆的产能,只花28个月;从投产到第50万辆汽车下线,仅用19个月。在汽车行业,实现这一量产目标大多需要5年左右。

上汽通用武汉工厂从动工到投产新速度的背后,正是武汉“当好企业贴心保姆”的实践。

2013年3月,武汉市政府与上汽通用签约时,项目所在地的江夏金港新区还是鸡犬相闻、炊烟袅袅的乡野场景。

“他们要求6月6日举行奠基仪式。这就意味着我们只有不到3个月的时间,要将8个村数千户农民迁出去。”江夏经济开发区金港新区办事处主任徐勇说,面对以现代企业制度治理的企业,金港新区创新体制机制,全力服务通用项目,很快就确定拆迁方案。

2014年6月,通用第一台非销售型汽车正式生产出来。2015年1月28日,通用在江夏正式投产。3月3日,全新英朗正式下线。

“这么快的建设速度,在通用的历史上,也是第一次。”徐勇说。

武汉市经信委总工程师王振认为,“企业是城市创新的主体,要建设具有强大产业带动力的创新型城市,我们就要在不同层次、不同梯队都培养具有强大创新力的企业。”

过去,武汉不光世界500强来得少,中国500强企业数量也不多。而武汉人以前总抱怨国家在改革开放后先发展沿海地区、东部地区,给中部地区政策不够。但后来国内各地的政策优惠基本趋同,当初一些鼓励政策也给过武汉,如东湖开发区和沌口开发区的设立、全国两型社会建设综合配套改革试验区的设立等。终于,问题根源显露出来,就是武汉自身的投资环境不行,公务员服务水准不高,办事效率低。

有人曾把武汉的投资环境比喻成扑克牌里的J、Q、K。J代表把你勾进来,Q就是把你圈起来,K是把你干掉。外来资本初入时,有关部门许下美妙诺言,进来后陷入罗网,最后无可奈何干不下去。

营商服务和环境直接决定“信心比黄金更宝贵。”武汉市委市政府意识到,要实现跨越式发展,重在必胜的信心和奋发有为的精神状态。表面看,各地比拼的是投资项目,但本质上比拼的是精神、作风。

从2011年4月开始,一场治庸问责风暴在武汉启动。

突击暗访、公布投诉电话、严厉问责……武汉市委、市政府领导率先承诺:对于领导干部损害投资环境、政府部门或公务员“庸、懒、散”等行为,坚决问责。5年来,武汉市治庸问责干部8000多名,涉及局级干部61人。

伴随着治庸问责,从去年7月开始,行政审批制度改革在“武汉三镇”掀起。

作为武汉创新创业“窗口”的东湖高新区,全区9个职能部门的86项审批事项统一归口一个局,26枚印章变成一个章。行政许可类审批事项仅保留86项,清单精简程度在全国同层次行政权限的地区中位居前列。

记者走进东湖新技术开发区的政务服务区看到,前来办事的人员川流不息,井然有序。在这里办事,复印、饮水、停车、上网、书吧阅读都完全免费,仅此一项一年就让利于民1000多万元。

“兔子来了没草吃。”胡立山的一句幽默话,道出了这里行政审批改革的成效。

“兔子”是武汉的方言,指的是专门替人跑行政审批、拿跑腿费的灰色群体。一定程度上,这个群体数量折射一方政府的办事效率。

为解决企业和群众办事不专业、流程不熟悉的困难,高新区推出“专业化帮办服务”,将政务服务外包给专业公司,实现材料报送前期环节全程帮办、一帮到底,挤掉“兔子”的生存空间。

与此同时,作为全国8个全面创新改革试验区域之一,武汉市在市场公平竞争、知识产权、科技成果转化、金融创新、开放创新、科技管理体制、创新者利益保护等方面,已经或正在探索重大改革突破。

今年8月,武汉又将容错机制写入市委决定,明确“坚持开放包容,遵循创新规律,宽容创新失败”。《决定》全文20条,有6条涉及“宽容失败”,“容错”成最大亮点,真正让创新改革者放下包袱。

去年,知名创投机构清科集团对国内创新创业格局进行评价称:中国已经形成以北京、上海、深圳为核心的华北、华南的创新创业基地,以武汉、成都为新的创新创业基地这样的“3+2”格局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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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创新基因”改写缺陷和遗憾

 

“光谷”是新武汉的集中体现,“光谷”的每一项重大探索、每一波“时尚”,无不引领新武汉风气先。

“光谷要成为不同肤色、不同种族、不同文化、不同信仰的各类群体的创新创业圣地。”武汉市委常委、东湖高新区党工委书记胡立山说,“我们倡导,把创业作为一种生活方式、把创新作为一种人生追求的价值观。”

“每天不一样”的武汉,认准从内到外创新。“创新生活”不仅在日积月累地改写武汉的经济结构、区域位势、城市形貌和文化气质,“创新基因”也在潜移默化地从城市价值、城市气质、城市精神修复过去的“缺陷和遗憾”。

——绿色决定生死,“绿色发展”正重塑新武汉的城市价值。

位于青山区的戴家湖曾因发电粉煤灰和垃圾堆积,湖面消失。经过系统修复,去年5月份,戴家湖原址建起城市公园,成为武汉首个“死而复生”的湖泊。公园特地立起一块警示碑:“今天,我们立碑记录武汉城市工业化进程中的这段‘弯路’,只为:永远不再出现这种伤害!

“硬招”接二连三:主城区禁止黄标车、禁止燃煤锅炉,实施污水全收集全处理攻坚计划;对166个湖泊划定保护“蓝线”,明年底前退渔还湖28万亩;设立城市“绿线”,为占全市国土面积超过三分之一的4000块绿地“上户口”。

“绿色是万象之元,生态是万业之基。”武汉市市长万勇说,要像保护眼睛一样保护生态,像珍惜生命一样珍惜绿色,让大武汉呈现更多“高颜值”的碧水蓝天,生态环境更宜居。

——创业孕育活力,创新机制正成为新武汉转型升级的城市气质。

比如,民企活跃度不足,是武汉经济结构中的突出短板,也是推动创新转型的主要制约。武汉发展战略研究院研究员聂佩进说,以2015年数据为例,相较于杭州、青岛、厦门等城市,武汉民营经济占GDP的比重存在10个百分点的差距。

围绕激发民营经济活力,武汉市出台系列政策,打破制约门槛,形成大众创业热潮涌动的局面。出台降成本、增利益、建平台、优环境等“十项举措”,扶持“瞪羚”企业,助力“独角兽”。

3月下旬,互联网巨头腾讯正式加入武汉市江夏区“创谷”建设,搭建全球浏览器创新中心,扶持中小企业进行互联网+等创业项目的研发和孵化,给梦想创业的本地年轻人提供平台和培训机会。

——文化关乎长远,创新文化成为“复兴大武汉”的城市精神。

“码头文化”曾深深影响武汉人,影响了武汉面对世界的个性表达。“码头文化给武汉带来开阔、包容的眼界与心胸,善于接受新鲜事物、敢为天下先的探索、开拓意识。”作家董宏猷认为,负面影响是过度的、过快的集散与流通,过多的模仿与舍弃,导致难以持之以恒,难以形成自己的特色与规模。

在传承文化多元融合、增加文化积淀的基础上,武汉市努力让坚持创新、崇尚创新成为城市精神文化的内核。从2012年起,开始实施读书之城、博物馆之城、艺术之城、设计创意之城和大学之城“文化五城”建设,让市民与游客在阅读中迸发出思想智慧的新火花,在回顾历史沧桑中探寻未来的新方向,在传统与新潮交汇中碰撞出各类新创意。

“只有创新,才有城市的未来。”阮成发说,目前武汉的发展,仅仅靠经济创新是不够的,更重要的是体制机制的创新,以及形成崇尚创新、宽容失败的社会文化和氛围。

湖北省社科院副院长秦尊文认为,随着武汉市积极融入“一带一路”、参与长江经济带建设两大国家战略,优化创新机制、汇聚创新要素、根植创新文化,“将支撑起这座城市未来实现跨越式发展,实现复兴大武汉的城市夙愿”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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